一顆黄梨柚

王凯/满汉全席/ ONER真爱粉

【卜岳 洋灵】控情师(恐惧篇)


(每一篇成单独剧情,不影响前后文观感。世界观设定参照上一篇【控情师(楔子)】)

早上灵超懵懵的起床,发现宿舍就他一个醒了,其他人都还鼾声如雷。他打了个哈欠神游到厕所。

过了一会儿,“儿子,你快出来呀。再半小时就迟到嘞。”灵超把门打开,岳明辉闪到洗漱台那里,用尺密的梳子把头毛上的小揪卡紧,低着头就开始呼噜两把洗脸。“你洗完了赶紧把你洋哥和凡子叫起来,今儿可不能迟到诶。”

结果到公司还是迟了十分钟。

小于淡定的给每人记了一笔,“喏,资料在桌子上自己再翻翻看。”

四个人默不作声的一人拿一本看了起来,背景里是小于絮絮叨叨的声音:“这是给你们接的第一个任务,不难 ,完成的漂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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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脱离恐惧,不能走向光明。)

一个下午,他们就从北京到了南方热闹的一线城市。看大家都饿了,他们就寻了一个小馆子坐下来吃饭。卜凡拿着手机在网页上翻翻找找,灵超探头问他干嘛呢。

“我到没想到……委托人是这么个情况。”卜凡瞅着定位在老城区拆迁规划中的任务地址,不解的说。

“这些负面情绪携带者过得不大好是常有的事。”岳明辉把菜单一放,“只要人家交的起雇佣金就行。”

等他们走到目标地址,看到破旧小区门口成堆的垃圾下蔓延出的不明液体,一群苍蝇围着那片领域上下飞舞时还是愣了一下。

“我后悔没穿公司给的衣服了。”木子洋裹紧自己喜爱的骚包外套默默的说。

“就说让你穿吧,要不显得咱特不正规你知道不?都对不起人家雇你的十万块钱。”

一路上吵吵闹闹,到了三楼东户,木子洋敲了敲门,“你好坤音公司的。”

灵超端着杯子轻轻啄了一口,抬头瞅了眼队长,又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

女人穿着老旧的上衣,挂着的围裙上布满油渍,看起来安静……甚至是木讷。

“张玉,张女士,您作为这次的雇佣人,我们想跟你探讨一下治疗的步骤和时间,看你有什么想法。”岳明辉表现出的温柔与包容让他作为话事人很靠谱。但是看到任务对象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是背着手拍了下坐在他身后沙发上的卜凡。

卜凡知道自己大块头把人家吓着了,一边挪一边不高兴的在队长手上连拍了两下回去。

“后天下午三点,去街道右侧那家咖啡馆行吗?”

岳明辉点点头,“可以,你这两天保持好睡眠,为了顺利控制您的情绪,冒昧问一句,让你一直压力很大的情绪是什么……”

“是厌恶,还是愤怒?”

张玉恍惚又看到了那天的场景,她被打的浑身酸痛,男人还骂骂咧咧的,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的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扎进了一直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鲜血使她平静了下来。

眼看着这句话问出,坐在凳子上的女人双眼瞪大,身体不停的抖。木子洋赶紧身体前倾目视她,“别紧张,放松,放松。”

眼看木子洋把平和喜悦的情绪灌输给了女人,张玉抖得不像刚那么厉害。岳明辉想了想:“抱歉,那先不打扰了,我们明天下午三点再约谈您一次可以么,张女士再会。”

四个人走出了逼仄昏暗的楼道,一时无言。

“岳哥啊,那个张女士峰值高的情绪到底是啥呀?”灵超趴在岳明辉肩上,看着队长的记录本。

“按照她的情况……”不应该是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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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到了市医院,依照档案上的地址奔着病号房去了。本来岳明辉在前面带路,后来原地打转了两圈,木子洋就嫌弃的噫了一声:“岳明辉,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路都走不对,你就这么当队长的?”

岳明辉跟在后面抬腿就往前面踹,结果卜凡一搂脖子把他硬拽了回来:“哥哥,咱公司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一个个尽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边拌嘴边往前走,到了地方,卜凡先踏进去,奔着二床去了。床上插着管子的人看见一个192的男人立在自己旁边,没等紧张的说啥,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连带着看这个人都和善了许多。岳明辉看起了效果把卜凡推到一边。“胡昌,你都一周没去工地了,班头让我过来看看你,你还能不能在那儿干了。”

躺在床上的胡昌脑子一懵:“我给班头请过假了呀!你们,你们到底谁呀?”

卜凡打量两眼床上的人,瘦小猥琐,看见他之后不自在的缩着脖子透露自己的软弱,谁曾想这个工地干活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就是让张玉在家暴中痛不欲生三年了的丈夫。

木子洋大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歪着脑袋笑:“班头最近手头紧,让我哥几个给你提点提点,自己都成这怂样了,也就班头愿意留个位子给你干,前三个月工资班头说,不如算了。”

原来是雇的小混混……胡昌想到领班要吞自己的薪水,恼怒的咬紧了后槽牙。

“所以我说你赶紧回去干活吧,免得我们三天两头要往这边跑。”岳明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他的表情:“话说你这身上下手挺狠呀,惹到道上谁了?”

胡昌阴测测扫了一眼这几个人,“哪儿是什么人物,”他的表情残暴又恶毒,“被一个婊子给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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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木子洋喊岳明辉过来:“我觉得公司给的测评有问题。”岳明辉点点头,张玉常年生活在家庭暴力中,那张测评写的张玉是紧张,胆怯,犹豫的峰值高,但是在她动手把刀子捅进家暴她的胡昌体内后,负面情绪判断发生恶化,出现了犯罪的征兆。张玉就在这时找上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把她引向了坤音。

“回宾馆吧,回去好好分析分析。”

进了队长在的房间,四个人就七嘴八舌讨论开了,资料散了一地,四个人也就不讲究的坐地上传着资料看。

“我觉得是愤怒,一个人长年累月生活在暴力下,是个人都得愤怒。”卜凡撸了把自己脑袋,皱着眉发表意见。

“啧,咋能呀,我一个控制“喜”的,那天疏导人家情绪也没见明显好转,所以根本不是不开心的问题。是那种……开心都会伴随着的负面情绪,诶,你丫开心的时候还愤怒呢?你咋这分裂。”团霸冲着卜凡嚷嚷,刚吼两声,岳岳就接了句:“诶,我就这么分裂。”

小孩儿接了句,“岳叔你掌控“怒”那情绪天生高,别人不能比。”

……

四人小组又分化成两个小阵营了,大家一时沉默。

灵超看他说完后一群人不说话尴尬的挠挠头接着说:“我觉得那个姐姐挺可怜的,胡昌都躺病床上了还那么凶,等他好了肯定又去打张玉呀……”

“小弟你说得对!”木子洋伸手把灵超搂过来,“那胡昌不正常啊,都被捅刀子了还惦记找人张玉报仇呢,就一点没在怕的?”

卜凡卷着纸一拍大腿:“哦!!!!这就只能说明……”

“说明张玉情绪在胡昌看来没有变化,她还是紧张胆怯的人。应该是她先天性格中的负面情绪被放大了。”队长补上一句。

“接下来的任务……凡子你去给小于打个电话,让他去查查张玉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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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破败街道里一般都是普通的馆子,少有几个会费力装修的,不过咖啡厅算在那少数里。因为受众及开店地址影响,这个咖啡厅不像中国传统的小店那么人满为患,张玉选的这个谈话地方倒也理想。

灵超呡了口咖啡就一激灵的摇摇头,赶紧冲着蛋糕摸去了。岳岳自然的端起他儿子的那杯喝起来,再一抬头看见店外到来的人。

“对不起,各位久等了。”

“没事,张女士您坐。”

看得出来张玉今天画了个淡妆,气色显得比昨天好些。琢磨着下面要进行的对话,岳岳看了卜凡一眼。卜凡会意,在桌子上哒哒敲了几下,张玉明显放松了下来。

卜凡控制的“乐”,是一种很特殊的情绪。虽然和木子洋的“喜”类似,但是情绪更表面化。木子洋能控制三个人到达喜,卜凡就能让三十个人到达乐。因此不论是对普通人暗示影响,还是精神对攻稳定后方都很重要。

张玉就觉得自己是有些放松了的,她摩挲着咖啡杯,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各位心理师只要能治好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张玉把他们叫心理师,因为一般人的确不知道控情师的存在,毕竟这种人的确凤毛麟角,政府也不会允许这种组织对群众产生过多影响。

张玉看着这四个人的老大,一个头上扎着小揪,笑起来会露出虎牙的温柔男人,她在等他说治疗方案。

“张女士你放心,我们能让你恢复,但是希望你能和我们先随便聊一聊。”

张玉诧异的看向了说话的人,那个染着金色头发,看起来最精致,最小的漂亮小孩。

“你……你问就好。”张玉看着坐那倾听的其他三人,将犹豫还是藏在了心底。

灵超看着自己记的笔记,“张女士你能聊聊你的父母么?”

张玉手抖了一下,该怎么说呢,也不过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有点特殊,但也没那么特殊。

干巴巴说了下生活的过往,对面小孩儿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有些害羞的说:“那姐姐你为什么会和胡昌在一起呢?”木子洋捏了下他红了的耳垂,做了个“叫张女士”的口型。

卜凡持续又缓慢的敲击桌子,可能是受气氛的影响,张玉忽然能够冷静客观的回想自己是怎么坠入这个深渊的。

想要早恋的少女大都缺失父爱,这对张玉来说最正确不过。严厉的单身母亲步入更年期后变得偏执,张玉的青春期就是在母亲絮叨着“没有你我现在至于这样么”的怨怼中战战兢兢的度过的。

她看着同龄人的眼神警惕又阴冷,像一匹离群的狼。同学们都觉得她阴暗,对她敬而远之。苦涩的青春使她沉闷又寡言,直到小混混胡昌出现,给了她一点自由的风,和那姑且能被称作是被爱的感觉。

“那你们是十六七岁就在一起了?”才十七岁的灵超愕然发问。

“不,当时我哪里敢。十八岁我高中毕业来这边上了大学,日子也就那样过着,三年前在这边才又碰到了他。”

可能大多数人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嫁给一个打工仔,觉的她倔强,偏执。那个人当时给她的爱和希望的确是没有任何人能理解的。

灵超盯着回忆中的女人,挖了一口提拉米苏放嘴里:“所以婚后发现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好,令你很痛苦吧。”

看到女人这下只是沉默的不说话,灵超自顾自的说:“你小时候一定很听话,总是大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害怕忤逆大人,青春期时你还是害怕,你怕家庭的特殊,怕母亲责骂。”

“那时候的苦涩难过,在你心里留下了阴影,当你发现自己选择婚姻去挣脱过往的牢笼是错误的,你会觉得自己愚蠢,你心里更加惶惑和痛苦,对不对。”

张玉看着少年黝黑的眼仁,听他一字一句的说:“最后你情绪失控拿刀捅向胡昌不是因为憎恨,而是因为……”

“恐惧。”

张玉恍惚又看到了那个深夜,男人手拿着一拳粗的棍子抡在她身上,浑身酒气骂骂咧咧的喊她“婊子”。“你以为你什么货色?连个饭都不能给老子按时做,要不是你我至于待在这儿被那头猪扣工钱么?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活成这样……”张玉蜷着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她哭喊着求原谅,但换来的是男人一下比一下狠的殴打,“我今晚打不死你个臭娘们儿!”

我是不是真的活不过今晚了?我好怕呀……我好怕……

“恐惧让你动了手,不是仇恨。”

张玉从不敢给别人说她的恐惧,恐惧家庭的缺失,恐惧同学异样的眼光,恐惧没有爱,恐惧死在自己的恐惧里。

卜凡看见女人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皱皱眉,加快了扣击的速度。

灵超拉过女人绞在一起的手:“没关系姐姐,不用恐惧了,这些哀伤我能帮你去除,因为我最擅长管理哀伤这类情绪……。”

岳岳看见话语苗头不对,剜了一块奶油塞进灵超嘴里。
“张女士,”岳明辉慢慢把外套穿上,“不脱离恐惧,不能走向光明。明天给你治疗,再会。”

后天导致的某项情绪峰值过高,控情师可以用与之相对的情绪灌输平衡。而先天性格峰值高的情绪扩散,控情师就需要用类似的情绪,吸收根除。

所以之前以为是后天家暴造成的情绪恶化本来是准备让木子洋出手的,但后来发现是先天性格的不足,大家商量后让与“恐惧”同出一脉的“哀”来解决。

诊断出因果,事情也就基本告一段落了。

灵超嚷嚷着说自己还没动手呢怎么能说是告一段落,卜凡说小弟你连这都搞不定你就白培训这一年了。不过,卜凡幸灾乐祸的说洋哥你那10万雇佣金打水漂了吧。

木子洋揉着灵超脑袋说没事儿,钱让小弟挣了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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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四天众人要走的时候,张玉把尾款打到了公司账上,她微信岳明辉表示感谢,说自己感觉好多了,“过去那种一直挣扎在黑暗中自我怀疑自我厌弃的日子终于过去了。那种痛苦你们无法了解,但也终于,我能不再恐惧,坦然的走向新生活了。”

岳明辉把手机揣兜 ,看着前面和李洋打闹的小孩儿,歪着脑袋用虎牙磨了磨下唇。

了解啊,怎么不了解,他和那小孩儿,还一直挣扎在黑暗的情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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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肝的我整个人都虚脱了,cp妻离子散的一天,难过。觉的可以鼓励下吧,写起来太费劲儿了。
PPS:感谢 @几时重太匆匆 基友给我文章捉虫!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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